专题聚焦 | 旅游地生命周期理论在中国的引介、(3)
TALC)的批判,实际上在1980年发表之后,一直没有间断过。在80年代,可能你看几个刊物,有相当多的文章,或者是验证,或者是用案例验证,或者就是来批判。这种文章当时很多。批判的东西集中在几个方面:第一个就是没法量化,就是各个阶段之间找不到拐点。哪里是拐点?第二,就是说怎么从数量的角度,给它一个准确的预测,或者一个量的(判断)。对这些批评,我觉得是这样的。第一,可能有点苛求,希望一个理论什么东西都解决。但是,你想,在旅游地这么复杂,旅游地的类型这么多的情况下,他已经能提供一个演化的、一种对发展阶段的认识,一种解释模型,一种阶段的预测。比如说,我预测阳朔时,我就预测到它已经进入到大发展。我看到,很多外来投资都在这里寻找投资机会,再加上我对现实的一些观察。所以,我觉得在已经解决了这么多问题的情况下,如果它能发展成,就是说,能把拐点做出来,那当然是很好。但是,即使做不出来,也不妨碍它成为一篇经典的文章,或者一个理论。这是我的一个看法。所以,在后来,有学者试图在用不同的数学模型,想做出它的拐点,想做出它的量化,这些探索都是有利的。但是,这些探索都可能很难达到我们想象的适用程度,很难做到这一点。为什么?旅游地发展的周期,除了发生突变的时候有一个turning point(转折点)之外,好像很难有一个很明显的拐点,就是那种数字上的拐点。比如说,一个人,人的生命周期,儿童、少年、青年、中年、老年,你说,最后大家是不是人为地规定了人在哪一天就突然转折到一个什么?
所以,后面的文章少,我觉得是因为这个探讨已经到了相对比较成熟的阶段。就像我个人使用旅游地生命周期去做旅游地的规划的时候,我觉得已经很好用了。那就说明这个东西是比较OK的。大家批评的这些方面,后面的这些探索,有益于这个理论的发展。但是,也好像没有出现说要颠覆它。也没有出现一些革命性的东西。就是用logistic模型,希望得到一个阶段划分的依据。实际上,你发现没有?这些都是要有常年积累的数据以后,你套用模型来划分。这是事后的,这不是事前的。所以,事前的,你要判断旅游地进入某个发展阶段,你的判断是基于你看到游客不断地增多,游客到这个地方的兴趣增加了。所以,再过了好几年后,大家说,“哦,保教授预测得很准”。所以,我说planning(规划)是对未来做预测,以什么做预测,是用理论来做预测。那research(研究)是对新的知识的贡献。所以,我从来都认为,我应用巴特勒的理论来做的研究,贡献在于证明这个理论在中国适用。我只是证明它在中国是适用的。在全球范围内,从knowledge contribution(知识贡献)来讲,后面的进展并不多。你看巴特勒自己编的那两本书(上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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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您一个也许超过本次访谈主题但似乎又有关联的问题。在您看来,中国学者,或者中国旅游研究本身,能否对全球知识、对全球理论做贡献?有没有可能?或者未来的突破点在哪里?
答:这个问题是超出了(本次访谈的范畴)。实际上,中国学者已经开始在做一些知识贡献。已经开始有了。有知识贡献的基础是在于今天我们讲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巴特勒的理论可以在中国适用,是因为它实际上是一个以市场为基础的理论。这个市场,理论上不应该因体制的差别而存在差别。但是,我们国家确实存在与西方不同的东西,比如说,产权。因为产权制度的不同,就是说,我们在开发方面有很多不同。因为产权的不同,我们在旅游社区参与、社区分配、社区权利等这些方面,就跟现在西方提出来的理论不一样。比如说,关于社区的理论,社区参与权利的这个东西。那么,权利这个东西,你如果离开了西方的产权跟中国的产权的差别而只谈权利是谈不通的。所以,你看,在后来我的研究轨迹里边,第一个阶段是带着孙九霞老师做社区参与,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观察参与方式、参与分配。那第二个,我觉得这是不够的,我就让左冰老师开始关注土地制度,从制度、产权、吸引物权出发。这些我觉得是有贡献的。所以说,我说我们对世界的贡献,第一个是在制度层面上的不同导致的管理方面的差异。这些差异是肯定可以出来一些让世界认识中国的理论。中国的理论也可以对跟中国相似的其他国家产生影响。第二个方面,我觉得是需求方面。从需求方面来讲,我们也会跟西方有很大的差别,很大的不同。比如说,我们以前研究主题公园的市场,西方叫合格市场和非合格市场。对于合格市场、非合格市场,概念上我们可能没有突破。但是,在内容上我们是有差别的。所谓突破就是说,中国有特殊的国情,我们的市场,原来我们有“三八节”,我们有工厂会组织民工去旅游。所以,我们的市场跟西方的市场会有些差别。因为这种差别才有新的解释出来。如果说我们没有这种差别,那么,我们可以直接用产品生命周期或者别的什么生命周期来研究。再有,我们人口多的现实。比如说,我们有“黄金周”的制度性安排,制度安排发生的
文章来源:《CT理论与应用研究》 网址: http://www.ctllyyyyj.cn/zonghexinwen/2020/1010/356.html